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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吉克斯坦衛生紙的生產正如火如荼,幾乎每個地區都有生產這種生活必需品的小作坊。這些作坊的產量不大,從150公斤到1.5噸不等。作坊主們認為,生產衛生紙最好的原料就是被當作廢紙收購來的書本。
收集廢紙在蘇聯時期被認為是一件社會公益事情,孩子們從一上學就習慣了這樣做。1974年蘇聯開始了全民收集廢紙換取稀有圖書的運動。上交廢紙購買稀缺的圖書成為了上世紀70-80年代蘇聯知識分子再正常不過的做法。因此,報紙不會被扔掉而是保存在閣樓里。然后就可以買到大仲馬或阿赫瑪托娃作品,或者也可以買到《宮廷恩仇記》或《飄》,或者給孩子們買上一本《卡爾森》,讓他們開開心。
在塔吉克斯坦,回收廢紙在現在也能掙到錢。只是現在被回收加工的大多數都是圖書。而在蘇聯時期,人們買書還要排隊。買來的書用紙張或報紙仔細地包好,手手相傳。
在“紹赫曼蘇爾”市場附近有一家紅火的廢紙收購點,這里一片繁忙的景象。據收購點的老板說,2-3天,有時候1周他們就能夠收到200-300公斤的廢紙。每公斤廢紙他們付給賣廢紙的人1索莫尼,然后再加上幾吉拉姆將所收購的所有廢紙賣給生產衛生紙的小作坊。在回收的廢紙中幾乎沒有報紙,基本上都是書籍。許多書基本上是新的,有些書甚至從未打開過,沒有翻閱過。這些書包括教材、藝術、科技和宗教作品,也有一些早就從書架上消失的稀有刊物。
想找到這樣的小作坊并不難,在衛生紙外包裝上印有他們的廠址。在一家名為“衛生紙-5”的小作坊里,工人們并不會去分辨書籍的內容,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本什么書并沒有什么意義。無論是阿維森納的《醫典》、海亞姆的《魯拜集》、杰克·倫敦的《馬丁·伊登》還是《圣經》,在他們眼里都是一樣的。在小作坊骯臟的地板上胡亂堆放著許多書。他們對廢紙根本就不分揀,直接把它們扔到一個大池子里,先把書泡爛,然后就傳送到機器里。
所有的小作坊情況都差不多,既沒有任何規定也沒有任何檢查,更談不上衛生狀況了。
在一家小作坊中,一位懂塔吉克語的中國籍主管李范恩說,所有的廢紙他們基本上都是按同一種價格回收來的,當然,他們對用質量較好的厚實的白紙印刷出來的書籍給出的價格要略高一些,總體說來,沒有什么區別。他說:“對我們來說,不管是報刊還是書籍,所有的紙都可以用。”
蘇聯時期,在開始群眾性收集廢紙運動時中學生們被告知,收集65-100公斤的廢紙就可以少砍一棵樹。但是現在,被用來大規模地加工成衛生紙的塔吉克斯坦的一些刊物有可能沒有電子版,因此,其中的一些刊物有可能會永遠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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